美国黑人弗洛伊德之死的另一面
根据明尼苏达州Hennepin county检察官提交给法庭的文件,结合维基百科上有关弗洛伊德之死的介绍,先叙述一下全过程:
2020年5月25日晚8点前,46岁的黑人乔治.弗洛伊德来到自己常去的一家便利店,买了一包香烟。随后店员发现,购买香烟的20美元是假钞,于是两名店员赶出店外找到弗洛伊德,他当时坐在一辆SUV上,同车还有两人。店员要求退还那包香烟,被拒绝。
8:01,店员拨打911报警电话,报告有人使用假钞,并处于醉酒状态,不能自控。
8:08,两名警员到达事发地,先进入便利店了解情况,随后赶至弗洛伊德的SUV,拔出枪,命令他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,当看到弗洛伊德照办时,警员把枪放回枪套。而后他被警员带出车外,上了手铐,过程中有一定反抗。在简单询问身份信息后,警员告知他因使用伪钞被捕。
8:14,警员带着弗洛伊德来到警车旁,准备送他上车,弗洛伊德倒在了地上,警员把他扶起,靠在车门上。这时他对警员说,自己患有幽闭恐惧症,不能呼吸,此后他多次说"不能呼吸",不论是站着,还是躺在地上。
8:17,又有两名警员赶来协助,其中一位叫Chauvin。由于弗洛伊德拒绝上车,四名警员只好一起努力把他送进车内,但一番推搡拉扯后仍未成功,弗洛伊德再一次倒在地上。
8:20,弗洛伊德倒地后,脸朝下,身体来来回回地移动,四名警员中Chauvin用膝盖压着他的脖子,一名警员按住躯体,一名警员按住脚,还有一名在旁边看。这时,弗洛伊德不停地说:"我不能呼吸",还喊了"妈妈"。警员对他说:你讲话挺好呀。
就在这期间,执法记录仪显示警员之间有一段对话:
【其中一名警员问Chauvin:是不是应该给他翻个身?
Chauvin回答:不,就呆在我们抓到他的地方。
(No,staying put where we got him)
警员又说:我担心他可能神志不清或有别的什么事情。
Chauvin回答: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让他肚子朝下。】
8:22,警员们打电话叫救护车。四人仍保持原位。
8:24,弗洛伊德在地上停止移动。
8:25,一名警员检查弗洛伊德右手腕脉搏,发现没有跳动,四人仍保持原位。
8:27,救护车赶到。
8:28,Chauvin抬起了膝盖,他压在弗洛伊德的脖子上,一共8分46秒。
8:29,弗洛伊德被送上救护车
9:25,弗洛伊德在医院急救室被宣告死亡。
真是应了一句老话: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
46岁的弗洛伊德怎么也想不到,就这么半小时,他便命丧黄泉.....
警员Chauvin也万万没想到,从8:17到达现场,到8:28抬起膝盖,短短11分钟,他的饭碗丢了,被控三级谋杀,妻子起诉与他离婚,而且终身要背负一个"种族主义者"的骂名。
用"生不如死"四个字来形容此刻Chauvin的心情,是一点不为过的。
这张照片,给人精神上的刺激太大了
一个蛮横彪悍的,高高在上的白人把一个黑人踩在脚下,黑人的脸紧紧贴着地面,怎能不让人联想起旧时的奴隶主残酷虐待自己的黑奴?一切伤感的记忆由此复活,美国身上那个总是难以愈合的创口,再次开裂......
照片给人的第一印象是:罪犯激烈反抗,警察强力制服,最终用膝盖狠狠地压在罪犯的脖子上。
但其实弗洛伊德是自己脸朝下倒在地上的,并且在不停地动,从警察的角度说,很难判断这个人究竟是真的有病呢?还是装病不愿意上警车?
除了知道喝醉酒以外,警察对弗洛伊德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,至于他讲"不能呼吸",也不太能作为判断的根据,自从与警察接触后,他就一直讲这句话。
所以警察只能这么做:一方面要控制住他,以防逃脱或有其他伤害性的举动,一方面叫救护车,从Chauvin抵达现场到叫救护车,其实只有5分钟左右。
弗洛伊德
目前争议的焦点是:
Chauvin用膝盖压脖子的行为,是不是致死的原因?
当地法医认为:弗洛伊德并非死于窒息,而是几方面的综合结果,首先他有冠状动脉方面的心脏疾病,警察对他的强制行为加剧了病情,再加上长期服用芬太尼,还吸过冰毒。
弗洛伊德家属不同意这个结论,他们认为弗洛伊德原来身体状况良好,Chauvin现在被定为三级谋杀太轻,应定为一级或二级,还有其他3个警员也应被起诉。于是他们单方聘请了一位法医重新鉴定,得出的结果是:弗洛伊德死于机械性窒息。
两个法医的结论完全相反!
笔者倾向于第一个结论,现在来做一番推测:
如果四名警察不在乎使用暴力的强度,那么四个人把一个人硬塞进车里,应该是能做到的。但弗洛伊德倒地后,他们并没有再次使用强力,就是考虑到可能他真的有病。
当一名警察问Chauvin是否需要给弗洛伊德翻身时,Chauvin回答:"不,就呆在我们抓到他的地方"。这是一种很明显的"自保"行为,因为不知道他是否有病,有什么病,所以Chauvin主张不要动,就让弗洛伊德保持自己的原位,否则出了什么事说不清。只要救护车一到,把他送上车,四位警察就算交差了。
Chauvin狱中照片
至于Chauvin的膝盖压在弗洛伊德的脖子上,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,是否造成窒息,只有Chauvin自己知道。但是我们可以思考两点:一是弗洛伊德倒地后,开始是能正常说话的,警察还讲他说的挺好,二是作为一名从业18年的老警察,肯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:黑人是得罪不起的!
假使这个案子是白人抓白人,或黑人抓白人,或黑人抓黑人,那都没问题,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,可现在是一名白人警察在抓黑人.....任何差错都会立刻上升到种族问题的高度。
这么说不是在贬低黑人,黑人中也有很多杰出的人,也有很多善良的人。但是底层黑人犯罪率高,这是不争的事实,而警察又以白人居多,白人警察对黑人过度执法又特别容易闹出动静,所以给大家造成一个印象,似乎白人总是欺负黑人。
不错,Chauvin在这起事件中有错误,比如当发现弗洛伊德已经没有脉搏时,还保持原来的状态,而不是积极救助,但这并非出于什么种族歧视,而是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医生,也没什么办法,还是等救护车来吧。
在美国的舆论环境里,一个大牌女主持人说了一句:"在万圣节,白人小孩戴黑人面具,黑人小孩戴白人面具,很正常"。立刻被指责为种族歧视,接连道歉几次都不行,最后不得不辞职走人。更何况用膝盖狠狠压在黑人的脖子上,将其窒息而死呢!别说Chauvin做这个事,他想都不敢想!
篮球明星身着印有"我不能呼吸"的衣服
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!几乎年年都有,每个总统任期内都有,下面就再说一个。
最近,由于弗洛伊德之死导致全美各地抗议,甚至引发了一些暴乱。川普总统说再这样下去,他就要援引《平叛法案》,动用军队恢复社会秩序。
这个《平叛法案》已经束之高阁许多年,上次使用是在1992年,事情的起因是:
一个叫罗德尼.金的黑人,因抢劫被判刑,处于假释期,喝醉了酒,和另外两个人在高速路上飙车,车速最高达180公里/小时。警察发现后,开着车追他们。一直追出了高速路,还不肯停车,事后金说怕警察发现后吊销他的假释。
后来总算停下来,金走出车后,被5个警察围住狠打了一顿,没想到这一幕被一个路人用录像机录了下来。于是5个警察中的4个被控过度使用暴力等罪名,送上法庭受审。
当时的检察官是黑人,陪审团成员是随机抽取的9个白人加3个少数族裔。结果就是这个陪审团,做出了一个捅马蜂窝的惊人判决:四人无罪!
这下了不得了,黑人们感到"最后的公正"没有了,白人陪审团居然敢说"白人打黑人"犯罪不成立?
接下来的六天,整个洛杉矶地区到处是无法无天的打砸抢烧,特别是本来就与黑人有矛盾的韩裔社区,几乎被洗劫一空......共造成63人死亡,2383人受伤,1100座建筑被毁。
最后总统调动军队,抓捕了上万人,才平息了骚乱,这就是著名的1992年洛杉矶暴动事件。
故事的主角罗德尼.金,倒是因此交了好运,洛杉矶市赔偿给他380万美金,这在当时是非常多的钱,足够他活一辈子。可是金同志不太争气,在后来的岁月里,他因为各种罪名,又被抓了11次。
那四位警察,陪审团宣判他们无罪,这是不可能更改的。但是联邦政府另行以种族歧视的罪名再一次起诉他们,最终两人被判有罪,另外两人无罪。
再看看这两天的新闻:
美国司法部长巴尔决定,对弗洛伊德一案中的警察进行有关种族歧视罪名的调查。
某拳击冠军宣布将支付弗洛伊德葬礼和其他后事的所有费用。
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?
接下来很多名人会以安慰,捐赠弗洛伊德的家属为荣,明尼阿波利斯市政府也会给他们一笔赔偿。
至于Chauvin,任何名人只要敢为他讲一句话,比如:"Chauvin虽然有罪,但从现场情况看,确实有一些他不能预料的因素"。那就立刻会遭致千夫所指,任何政客敢为他讲句话,那就意味着政治生命的自杀。
弗洛伊德的死亡是不幸的,Chauvin是有罪的,这两点不可否认,但我们也要能看到事情的另外一面,这是本文想传递给读者的。
下次结合历史,再讲讲由于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暴乱事件。